原創陳沖,永不逝去的少女感,中國影壇最獨一無二的小花:彼此尊重

時間:2023-11-28 03:07:01 作者:彼此尊重 熱度:彼此尊重
彼此尊重描述::陳沖,永不逝去的少女感,中國影壇最獨一無二的小花 為什么? Sir在問一個人。 關于她的一切好像都在變。 “她”,變了。 現在的小花,和當年所說的小花,早就不是一回事。 她,變了。 秀秀,再也難以讓我們想起那個秀秀。 唯獨。 不變的是她們背后的她—— 陳沖。 Sir指的,絕不僅僅是什么“狀態也太好了吧”“不老女神”“越熟越有風韻”之類的恭維。 Sir想追問這不老的天真—— △ 《十三邀》陳沖和許知遠在紐約書店 這不死的自由。 究竟從何而來? Sir想用三個詞,總結陳沖穿過的最激烈的風波: 身體,欲望,時代。 大浪淘沙中,死守上面說的是那些“變”。 留下的,我們必須看清楚。 身體是自由的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不管什么形狀——原本都是美麗和值得慶祝的,是靈魂的寶殿。淫穢的只是低級下作的意識。意識下流,怎么遮擋都下流。 陳沖 《十三邀》中,許知遠拿著陳沖三十年前在電影雜志上的大膽照片,給年輕女孩看,對方驚呼,覺得很前衛,即使放在今天也是排頭兵。 2019年,熱依扎因為吊帶低胸,引發過“得不得體”的爭論。 與“把脫去的一件件穿回來”不同,對陳沖而言,似乎從來沒有這么一回事。 大陸拍禁片第一人,也是全裸拍片第一人。 這片是1984年的《大班》。 陳沖在片中扮演一名賣到美國的愛奴,該片在現在看來粗制濫造,毫無藝術感,只是滿足、延續了西方對東方女人的刻板印象: 羊的服從,異國的情趣。 一個中國演員扮演這樣的“辱華”角色已經夠觸犯眾怒了。 何況,她可是陳沖啊—— 我們那個“妹妹找哥淚花流”的小花。 1979年,她與劉曉慶成為電影《小花》雙姝。 陳沖成為迄今也是最年輕的百花獎影后。 春面紅潤,明眸皓齒,少女感絕對天然。 “小花”火到什么程度? 十幾年后《末代皇帝》在法國全球首映,國內有某個大領導到現場捧場,一見她面就喊“小花”。 《大班》給陳沖帶來的,是當年一頂“漢奸”的帽子。 發出的評論是這樣的: “總而言之,本片(《大班》)一無可取。如果想看陳沖,不如暫時忍一忍,她遲早會上《花花公子》。” 陳沖的外祖母史伊凡,醫學雜志編輯出身,有著超前的身體意識: 戴波浪形假發套,托外孫女給她買在前面扣扣的胸圍。 《大班》爭議甚囂塵上,老太太拉著記者去雜志社說理,成為陳沖背后微薄的支持力量。 沒有人關心,國內頂級,炙手可熱的中國女演員出國來到大洋彼岸,如果不演戲能做什么? 做價格低廉的女工人,比如帶孩子、端盤子,教中文等。 而演戲的機會渺茫得像中彩票。 比她小五歲,一同拍過《末代皇帝》的鄔君梅—— 在奧利弗·斯通的《天與地》扮演的是越南女子,作為戰爭的犧牲品被美國大兵帶到大洋彼岸; 在《枕草子》(彼得·格林納威執導)里是日本女子和子,同性戀父親要在他的臉上寫字,作為“作品”。 即便是西方電影圈的大導演,中國女演員所能接到的角色,文化異色都是濃墨重彩。 與陳沖同輩,小有名氣的女演員,張瑜(《廬山戀》)、張偉欣(對,李小璐的母親)等等出國之后,是無戲可拍。 更極端的例子,是與陳沖同年出生的四川女演員白靈,《安娜與國王》是她好萊塢最主流的作品,出演被處死的“放蕩王妃”。 今天,她依然在好萊塢邊緣流放自己的身體。 身體,又豈是“為藝術獻身”那么簡單。 背后分明還有一套獵奇、消費的邏輯在里面。 即使在開放的西方社會,身體的邊界也并非完善的,而是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1986年,貝托魯奇在中國拍攝《末代皇帝》,陳沖扮演婉容。 經過“大班風波”的陳沖,開始在意分寸。 她與導演明言不能出現任何裸露鏡頭。 有一場戲她的衣服不小心掉下來了,出現裸露,她立馬找貝托魯奇補簽了一份合同,承諾這個鏡頭絕對不能播放。 貝托魯奇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每天夸贊的“我最美的皇后”,為何如此不可理喻。 電影里的確有“色而不淫”的浪漫。 房外的火光和床上的熱烈交相輝映,貝托魯奇曾說:我真想鉆到床上和你們在一起。 事后陳沖說,自己當時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但可與不可,哪里是本能能回答的準則。 一個成熟的女演員,既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也能準確、高級地表達劇本需要的“性感”。 《末代皇帝》并不是陳沖“退卻”的標志—— 她更清楚身體的邊界在哪,自由在哪。 1993年,導演羅卓瑤,根據李碧華小說改編的《誘僧》上映。 陳沖又“破戒”了。 何止裸體,還要剃光頭。 大唐公主遁入空門,色誘政敵的大將,再伺機捕殺。 何止是道德觀念被超越。 這故事,明為情欲糾葛,實為文化寓言。 比性更兇險的,難道不是男人對于權勢的向往? 得不到權,就發泄為性欲,連空門都難以約束。 陳沖對于身體的主導,絕不是“敢脫”那么簡單。 而是突破原有的束縛,自如地與世界相處。 被美國知名的《人物》雜志評為“全球最美五十人”。 成為國內第一位登上奧斯卡頒獎典禮的女演員,大氣從容。 成為陳沖。 只有陳沖。 欲望是道德的 長大哪是擋得住的事?但是我們可以保存一份永遠的童真。以前在上海說人家“老天真”是有點罵人,但現在看來做老天真其實是最健康的。 陳沖 天真爛漫,不就是尊重自己內心的欲望,讓它在舒暢、無礙,也不傷害別人的狀態下被紓解。 這不但是最健康的,Sir也認為是一種道德。 依然用電影來說話。 在Sir看,《末代皇帝》還無法成為陳沖最好的代表作。 因為電影中的表演雖然動人,卻是貝托魯奇如椽巨筆的一手包辦。 私以為,最好的演員代表作,是演員和角色之間不顧一切地奔向對方,彼此成就的電影。 如張國榮和程蝶衣,如周星馳和尹天仇。 對于陳沖來說,哪一部才是? 《紅玫瑰與白玫瑰》。 第一部拿金馬影后的作品。 陳沖就是紅玫瑰,紅玫瑰就是陳沖。 在故事的設置里,觀眾如果能用心體會,看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呢: 一次不倫的出軌,看似不道德,但卻是人性擺脫禮教束縛的艱難冒險。 而當一切又回歸所謂的“正常”“正確”的時候,嬌艷的紅玫瑰也凋謝了。 真正不道德的,難道不是扼殺一個人,女人對愛的渴求,自我價值的認可。 戲里戲外,冥冥中好像在相互呼應。 30歲,陳沖回上海過生日,過得很隆重,朋友們送了很多花。陳沖回憶說:“為青春送葬的感覺,鮮花多得跟葬禮一樣——可不就是一場青春的祭奠么!” 不久后,她進了關錦鵬的劇組,導演希望她出演紅玫瑰王嬌蕊。 陳沖納悶了: 她以為自己更像白玫瑰孟煙鸝,那個純潔天真,最終不得不忍受丈夫的冷落而得了精神病的人。 壓抑得一如婉容。 關錦鵬對她說:你怎么能演白玫瑰呢?你就是紅玫瑰。 不得不說,他的眼光非常毒。 紅玫瑰一開始嫁給了一個商人,后來遇上了英俊瀟灑的佟振保(趙文瑄 飾)。 她那一場琴挑振保的戲。 那一聲聲琴鍵,每一下都敲在了振保心里。 有意思的是,后來白玫瑰孟煙鸝(葉玉卿 飾)也彈琴,彈的也是同一首曲子。 但破碎零落,彈不成一首完整曲子,象征著贏得振保的心的,始終都是紅玫瑰。 振保要親她,每一次臉要湊過來,紅玫瑰的反應都是: 先躲開,后換一個方位,湊上去,讓他親。 這是命令。 這意思難道不是說:在愛情(出軌)中,我是主導,你只能迎合我? 好強的女人。 她為了振保和丈夫離婚,但振保反手一個“嚼完松”,叫她立即和丈夫和好。 紅玫瑰一聽這話,不哭不鬧。 起身整理好了樣子,走了。 活像那一副樣子: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決絕。 結局倒不是讓振保高攀不起。 而是重新嫁人的紅玫瑰,在汽車上遇上振保。 振保明顯對紅玫瑰還有意思,嘴上卻說: 你們碰到的還會是什么,無非是男人。 言下之意是,你除了靠男人,還會什么? 紅玫瑰卻說: “以前年紀輕,長得好看的時候,無論到社會上去做什么,碰到的都是男人。可年紀大了以后才發現,除了有男人以外,總還可能有別的。” 女人的欲望,不止身體、性。 人生,也不只有皮相一種盛器,不只為男女歡愉而活著。 當陳沖的第一任丈夫對她過度管控,不允許她和其他男人來往,甚至要毀掉她的演藝事業,她毅然選擇離婚。 最后,嫁給一個美國醫生,婚姻美滿至今。 而更棒的是,作為演員,陳沖再也不用像當年的“大班”“婉容”那樣委曲求全,或者跟導演進行battle、談判。 她是一個被尊重的好演員,在角色里詮釋欲望。 與其說性感是陳沖的標簽,不如說她提升了性感內涵的天花板。 在角色里,你能感覺到陳沖塑造的欲望如此強烈,絲毫沒有成名已久的懈怠、疲沓。 姜文找她出演《太陽照常升起》,要求就是演出“濕漉漉的感覺”。 看她從身體內蒸騰出的韻味。 同年,她在李安的《色,戒》中。 又是個秋意凜冽、綿里藏針的女主人。 Sir以為,對于一個職業演員來說,最重要的“道德”就是演好每一個角色。 陳沖做到了。 找時代談談 我覺得只有經歷過這樣一些,比較艱難的時代也好,經歷也好,你才可以真正地發現,你自己的人格,你自己的力量。 試探,沖破。 不是她要做的全部——更要扎根下來,長成陳沖。 《天浴》,是她第一次動手構造出自己的精神世界。 但在成長這件事上,陳沖和女主角李小璐之間存在太大的落差,以至于至今成為電影的爭議。 李小璐雖然進了組,但在裸露的問題上跟陳沖鬧得很僵,以至于后來陳沖讓步,修改了劇本。 但在美國做后期的時候,陳沖想來想去,還是找了個裸替,將需要裸露的鏡頭給補拍了。 對于李小璐來說,自己“被出賣了”。 但由此得出結論,“出賣人格”或者陳沖欺瞞行騙,似乎嚴重了。 就電影本身來說。這裸露有必要嗎? 故事里,知青文秀被困在高山,四野無人,只有一個被暗示性無能的老金相伴。 老金對她說過兩句臺詞: 云又過來了 雨就要過來了 云,雨。 被禁的欲望,呼之欲出。 為什么拍《天浴》? 因為是被禁止的少年時代。 文秀的裸露戲,展示少女純潔無暇的身體,本身就是沖破禁忌的反抗。 電影的悲劇恰恰在于,她被侮辱。結局,她渴求老金用槍打死自己,把已不再純潔的自己永遠得留在邊陲。 而其中隱藏的一筆是。 對文秀有著原始、懵懂憧憬的老金,也用槍完成了一次精神上的“交合”。 陳沖在講什么? 一個被侮辱的少女,一個被扭曲的成年人。 前者懵懂,以慘痛的方式完成成長——在生命最后一刻,才找到人之尊嚴。 后者無能,在一個無法言說真相、堅守良知的環境中,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這是陳沖對時代的態度,從來不是犬儒、迎合,而是要正視,去溝通,去對話。 哪怕這樣的過程無比艱難。 陳沖的英文名,Joan。 來源,Joan of Arc,圣女貞德。 人如其名,有一種孤膽無畏的勇氣。 第三部導演作品《英格力士》,改編自王剛同名小說,距離處女作已經是二十年之后。 國內影壇天翻地覆,陳沖并沒有亦步亦趨。 有意思的是,與老金形成強烈對比,又有延續性的是有一個角色,來自上海的英語老師(王傳君 飾),在新疆教課。 原著小說里寫到,調皮的,也正在發育的小男孩跑到男廁偷看英語老師小便——目睹到碩大、原始的男性性器。 從而,被撞開欲望的大門,隨之而來的,還有對于外面世界的好奇。 我們所理解的時代,有沒有可能是坐井觀天? 是被講述、誤讀的時代? 陳沖依然倡導每一個人勇敢地克服自我的封閉、桎梏,去找時代談談。 就像女英雄貞德,用電影作品沖刺。 陳沖自己也毫不掩飾對于英雄和理想的情懷,眷戀。 她說:“老沒有那么可怕,我覺得可怕的是朽。就是人的思想的固化的一種朽。一種對理想的遺忘放棄,玩世不恭。” 她喜歡讀的書,是《約翰·克里斯多夫》。 這一句名言,相信你耳熟能詳: “人生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真相,依舊熱愛生活。” 這句話也被放進《英格力士》的海報上。 這種英雄主義,就是陳沖所說的“沒有實用性的激情”。 對于個人,它不像婚戀中的曖昧、游戲,解決空虛,比如李小璐。 對于電影,它也不能一步到位地解決票房和獎項,電影殺青至今,何時上映,懸而未決。 而這種激情,恰恰是我們與時代能夠平等對話的“籌碼”。 引用一句評論陳沖的話: “從1976年陳沖出演第一部電影公映至今,陳沖的電影之路讓中國觀眾感受到的也許并不是一個影星的成名歷程,而是一次意識的解放與觀念的自我覺醒。” 這樣的自我,甚至會讓封閉的世界“害怕”。 陳沖害怕過嗎? 彼時彼刻,她有過。 但她又堅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當許知遠拿出多年前她拍過的性感泳裝和標準主流的青春照片時,問她這些都是什么時候時。 陳沖只說了一句。 都沒事的 上海女人的嗲,沒事啦。 風雷盡過,云淡風輕。 在2019年的時代里。 很多人都在做正確的事,正常的事,被鼓勵、放大的事。 就像陳沖所不能理解的,修圖軟件,將面孔隱藏起來,最后脆弱到不能面對真實的自己。 身體要被修飾,欲望要被壓抑、扭曲。 進而,我們被關進哈哈鏡里,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會兒覺得時代很小,鶯歌燕舞;一會兒又覺得時代很大,風口處豬都能飛。 我們今天好好說陳沖。 是希望從獨一無二的她的經歷里,得到一點啟示: 路,是從人的心里長出來的。 把自己當真正的人,一切才剛剛開始。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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